寺岛树书

赞美黑暗和未竟的造物。

书写时常给我一种慰藉,就像是内在混乱没有被我遗弃,我还有一双眼睛能够解释污秽。我注意到我在试图讲述头颅里失常的纹理时,为了隔开人声向耳朵灌进环形的水流,在自然的平衡里寻找我的失衡。我无法为他寻找群体,他在所有我可触的混乱里缄默,隔着一层人形容器,只有活的寂静使他具象。他的拒绝进化使我与金属中流动的森林同步实施排泄,仿佛我披着雨衣跪在撕裂的泥土上,挖出和雨一样笔直的肠,粘液和血反射黑夜。当他完成和声音的交媾,他比之唾液眼泪和胎儿更像我的分泌物,此刻他温热地躺在我手掌下,他的后代在我头颅里蠕动变异进化繁殖。我于是明白我在做一场和灵魂等长的手术,我拿着刀站在我的口腔,定期看我被送进盲疾诊疗室。


我意识到这种依赖自然分泌物刺激的自我代谢有违人理,因为所有难产都来自于灵魂的不贞。一朝我放任某个男人女人的思想向我喷射教义,其结果就是我双眼瘠弱退化,我长成口袋一样的树,所有巨人的叹息和伤口我都放进子宫。我于是无法行走,大地和天穹的疮疤向永恒延伸生长,我只能被自己钉在人类繁荣的病榻前。


我要求一种线性回归,其笔直如同记忆,折返如同寂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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